Sunday 1 July 2007

Charlie杨采妮 再忙也要回家吃饭

10年前淡出娱乐圈的玉女杨采妮,两年前机缘巧合,兼且戏瘾发作,接拍了《新警察故事》,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陆续接拍了好些大片。
复出的杨采妮,风采是否依旧,心态有否不同?适逢Hogan在新加坡新店开张,杨采妮受邀剪彩,《女友》抓紧机会,通过Wee Khim的镜头、黄和栋的笔,独家呈献成熟的玉女,粉碎她商场混不下去才复出的谣言。


一直觉得杨采妮是娱乐圈一个蛮特殊的现象。
10年前,她的事业可说正值高峰期,拍了口碑很好的《自梳》,让人以为她终于脱离花瓶角色,走向演技派之际,却突然淡出圈子,转战商场。
那年,她才23。花样年华,花容月貌。从出道算起,也不过在江湖5年。
就在大家都认为她会像好些女艺人那样,嫁个有钱人,或者因为“年纪大了”不再愿意拍戏吃苦,她,回来了。
而且一重出江湖,就狭带风雷之势,接拍的都是大导演的大片,合作的都是香港一级演员,像陈木胜执导、与成龙合作的《新警察故事 》,徐克执导、与黎明甄子丹等合作的《七剑》,与刘德华合作的《再说一次我爱你》,与郭富城合作的《父子》。
这一番举动,不禁让人相信,杨采妮这次复出,并不是如有些好事人所说,是在商场混不下去才重操旧业。
不信?问她有没有再出专辑的打算,她摇头。“我还是比较喜欢电影,拍戏也纯粹是为了兴趣,不是讨生活。我现在是接一部戏,好好地演,片子拍完之后好好地把宣传做好,休息一阵,有好的剧本,才接下一部。我觉得这样的步伐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所以我没必要再出专辑,打乱步伐,把自己忙坏。”
这么悠闲,这么谨慎,像是一个急于重回娱乐圈、急于“找钱”的人的心态吗?答案显而易见。

与好莱坞初次接触
《父子》是我们所知道的,杨采妮所接演的最近期作品。原来前些时候,她其实正在泰国,拍了一部好莱坞制作的电影,男主角还是影帝Nicholas Cage。
这部暂名《无声火》的戏,是《见鬼》导演彭氏兄弟以前写的一个剧本,当时也拍成泰国片,用的都是泰国演员,还参加了影展。
后来Nicholas Cage看到了那部电影很喜欢,就买下剧本,自己投资拍。所以现在重拍的是好莱坞制作,但Nicholas Cage还是找回了彭氏兄弟来执导。说起来,也算是杨采妮与好莱坞的第一次接触。
戏中,杨采妮演一个聋哑的泰国女生,主要对手戏都是跟饰演杀手的Nicholas Cage。两人在故事里可以算是情侣,可惜没结果。
杨采妮本来以为须要学泰语,结果演的是哑巴,反而失去锻炼泰语的机会。
第一次演聋哑者,对杨采妮来说是一种挑战。所幸淡出娱乐圈的那几年,她曾经去过斯里兰卡等等偏远或灾难后的地区,曾经只能用身体语言和眼神来与当地人沟通。这些“历练”,都或多或少地帮助她入戏,揣摩角色。“我也很庆幸这些年来参与的这些活动,让我能够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其实不一定要通过声音。”
杨采妮在戏里虽然聋哑,却是个乐天的女生。这一点也让她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总是跟“开心角色”无缘,像以前的《梁祝》就是悲剧角色,最近的《再说一次我爱你》、《新警察故事》都不是好结局,甚至《七剑》中也是演一个很tough的角色。
问她与影帝合作如何,她开心回答:“拍这部戏时比较好玩的是,每次一action,我跟他就不讲话,只能以手语沟通,但导演一cut,我们就开始聊天。他是一个很nice的人,虽然是好莱坞大明星,在片场时却会让大家很舒服开心地工作。”

从没刻意淡出或复出
很多人对杨采妮1997年退隐的事,依然耿耿于怀。
那年,杨采妮拍完《自梳》后,萌起想去看看艺人以外世界的念头。确定了创业目标后,就二话不说,开始实行。开始新的事业,当然会很忙,也就没办法兼顾演戏和唱歌。曝光率大幅度减少,感觉好像她退隐了。其实,杨采妮由始至终,都没有刻意离开娱乐圈。
经商那几年,有起有落,她学到很多东西,体会到人生不是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要来的终究一定会来,所以感觉对了就应该去做。
也因此,当陈木胜来找她拍《新警察故事》,她感受到他的诚意,觉得剧本不错,也想跟成龙合作,就答应了。
开拍了第一部,间接式地公告天下,杨采妮“复出”了。跟着就陆续有人来邀戏,就这样一部接一部,自然地“回到”了娱乐圈。
离开了六、七年,回到了圈子里,杨采妮是开心的。“能够再跟以前的一些老朋友碰面,感觉很贴心,就像回到了一个自己很熟悉的环境。”
一回来拍戏,就跟当年的香港四大天王中的三个合作,而且三个都是影帝。还有一个成龙,已经晋升国际巨星。杨采妮的“好运”,应该会让很多女演员羡慕。何况,那是她复出之后的机缘,相比之前,肯定有过之无不及。莫非,这复出,才是她演义事业的真正开始?又或许,原地踏步真的不该,生命中有转变,才是好的。

别老是看自己演得好不好
问她跟成龙、刘德华、黎明、郭富城合作,谁最能擦出火花?
意料中,杨采妮给了“政治正确”的答案:“其实跟每一个都有火花。”还好,随之而来的是可接受、理性成熟的解释:“可能我的高度,我的年龄,都跟他们很搭。从外型上看,是蛮好的。我永远记得徐克导演在拍《梁祝》时教我的一件事:拍电影,你不能老是看你自己突不突出,要重视与其他人的互动。一部电影好看,就是因为所有人在戏里的互动,而不是因为你一个人演得特别好。”
后来,杨采妮每次拍电影都会记得这些话,即使回看以前的作品,也不是看自己演得如何,而是看有没有跟其他人沟通好。
杨采妮对徐克的教导铭记于心,看得出她的感激,所以也义不容辞再度为徐克出演他的大片《七剑》,并获得许多国际影展的参展机会。
相比之下,另一个跟徐克合作频密的女艺人关之琳,却曾经坦言很怕徐克,即使事隔当年拍摄的《黄飞鸿》系列多年,仍然犹有余悸,因为拍演徐克的戏,是一场折磨。
“我跟徐克导演合作过三次,当然他要求很高很高,而且他会很兴奋,废寝忘食地投入工作。但如果你明白他,你也会被他带动,跟着他一起废寝忘食,还好,我是这种人,所以跟他的合作是愉快的,才可以合作这么多次。”当年拍《梁祝》,杨采妮才不过廿出头,但她不觉得是因为年轻所以吃得起苦。像最近拍《七剑》,杨采妮也跟着徐克一起跑去天山、去一些古古怪怪的地方,也一样熬过来,而且开心。
说到演出徐克的电影,杨采妮滔滔不绝赞扬:“我每一次拍完徐克的戏都会很开心,因为他让我的人更进步,也更有自信。像拍《七剑》,如果不是他鼓励,我也不以为可以挨过那种艰苦的环境,可以在雪山上骑马。很多武打场面不是他不让我用替身,而是他觉得我可以,然后就让我练习再练习,然后拍。是很辛苦,但是拍过之后,当他让我看毛片时,连我自己也惊讶我真的能做到他的要求、克服了障碍。在那时,我就会觉得收获很大。”

连惟一的遗憾也没有了
曾经转换跑道,人生历练丰富了,智慧长了,现在的杨采妮也更懂得惜福。 她认为人之所以不开心,就是因为不知足。“但只要你能够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 ,你就自然会开心。这个很重要,不然我们只会一直追求,追到了这样,又继续追另一样,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永远都不会快乐。”
曾经拥有过,除了珍惜,再来就是回馈。因为是艺人,因为有知名度,杨采妮却不利用它来赚更多的钱,而是善加使用来分享、来做慈善、来回溃社会。
问她一路走来,有没有遗憾,她说以前有,但现在没有了。“以前很忙,忙到父母的生日、父亲节、母亲节,自己的生日也没庆祝过。记得当时母亲告诉我,我这么忙,以后当我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就会发现我错过了的东西,是没有办法要回来的。”
转眼几年度过,现在的杨采妮开始取舍,开始有life。近几年每年都能跟父母过生日、都跟家人一起吃团圆饭,即使钱赚少了,却觉得值得。“现在觉得,生日应该回家跟家人庆祝,尤其是父母,因为是他们把我生下来的。我现在工作时工作,不工作时我是在enjoy我的life,日子过得很开心,那惟一的遗憾也没有了。”
言谈之间,杨采妮一直强调家庭的重要性,是她这些年的经历后,更深刻的体会。“你当然会有很忙很忙的时候,但是忙完之后,你要懂得回家跟家人吃饭,而不是还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这是观念的问题,也是我现在建立起来的价值观。”
每个人都希望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亮,演员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得奖,作为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不管奖项是不是一场游戏,至少在俗世里,我们就得玩这个游戏。杨采妮演过多部电影,却总是与奖项无缘。最近的《父子》这部戏有份参加国际影展,杨采妮跟郭富城都有受提名最佳男女主角,影片也提名最佳影片,虽然最后都没得奖,但她觉得那确实已经是一种肯定。
“我拍电影不是为了得奖,当然得奖会很开心,但我接戏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要做好一部作品。导演有想到用我,想到我可以达到他的要求,拍完后也对我的表现满意,我就已经很感恩了。得不得奖真的不是我能够控制的,那又何必去伤神?”
聊到这里,我已经释怀。关于杨采妮的“退隐”和“复出”,有了基本的解答。要不要谈感情呢?我不是很想,但不妨问问她对感情的看法。
我先问她介不介意。太直接的话,我怕会破坏之前愉快的气氛。毕竟是第一次见她,小心点总不会错。
“其实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我发现感情最难跟人家交代。你可能早上跟你的伴侣吵架,但下午就和好,但是媒体如果只抓到早上那个部分,报导出来之后就变成不对的了。我觉得感情的东西转变可以很大,所以现在都会跟香港的媒体说,感情这一块留给我自己私人,原谅我不公开。不是不愿,是真的没办法去update。”
说这番话的时候,杨采妮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没有不爽,没有不耐,却也没有转换斟酌余地。我相信这不是她第一次对媒体说这番话。
我是ok啦,反正《女友》一向就不八卦,感情真的很个人,也确实如杨采妮所说,是可以随时出现变幻,任何的不断update,最终都会让艺人和媒体疲于奔命。
Anyway,在人声嘈杂的studio里,杨采妮一开始就主动向我要了录音机,拿在手里,以免我录不到她的声音,这样的善解人意与为人着想,我还可能对她产生任何不满吗?

黄和栋
于《女友》February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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