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12 May 2014

夜未YOUNG



我还真的无法记起上一次深夜出门已经时隔了多少个年头。
十年肯定有。
其实一向来对所谓的夜生活也不很感兴趣,主要是不爱喝酒——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曾经喝到醉喝到吐喝到隔天酒不醒结果窝在被窝里一整天什么都做不了,从此就自觉地与酒签下互不侵犯条约,并且无限期生效。
还有就是劲爆的音乐很奇怪地并没能激起我当时年理应生龙活虎的细胞,反而一直纳闷需要在其他人耳边嘶吼来讲话到底fun在哪里。
就这样与夜店绝缘,在clubbing这个词语当时起步之后迅速地非常极度绝对超级in + happening + cool的时代。

然后2013进入倒数的几个星期五晚上(为什么不是星期六?有人说星期六玩通宵的话整个周末会就会短了很多——因为星期天宿醉一天后星期一就要开工,嗯,想想有点道理),我这个超龄大叔禁不住“损友”的连珠炮呼唤,晚节不保地踏出了十多年来不曾月挂中天才向外打开的家大门。
乘搭几乎都处于停止的电梯下楼后与清冷街灯打个照面,偶尔擦肩而过的是脸上写着疲惫和“终于到家了”的夜归人,我超觉得我正要出发的步伐怎么看都处于逆流状态。
经常都有人说这个时间还出门去玩的人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人。
我一个男人都免不了会成为这种似是而非指责的对象,更何况穿着迷人短裙画着精心艳妆喷着诱人香氛的女人,那可以引发的联想肯定负面得无远弗届。

会到夜店寻乐的人当然不会管别人怎么看,反正都逆流了求的就是那众人皆醒我独醉的疯的爽的high的痛快。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吗——还有什么通通都一股脑儿说出来吧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些不痛不痒的评语哦。
夜店众生其实在清醒的时候还蛮值得一看的。
有随着音乐忘我摇摆狂舞的;
有拿着酒杯到处与人碰杯喊干(阴声,不是去声)的;
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明显就是找机会施展咸猪手一饱手欲的;
有放长线钓大鱼整晚只等送妹回家(是谁的家或者是不是回家就不用多说了)的;
有自以为VIP在那里拿鸡毛当令箭的;
有三两小组或单独去认识人或碰熟人的,有一大班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
有豪迈开酒像开罐头的(当然也要有钱才豪迈得起来),有永远都是act blur去喝免费酒的;
有不知道是讲义气还是随波逐流会跟到底的,有酒足烟饱拍拍屁股没声没息就消失的;
有去看人的,有去给人看的;
有一见如故的,有话不投机的;
有看对眼的,有看走眼的……

台湾乡土剧《夜市人生》播了几百集,在最初的班底同样的布景之上不断添加新的人物新的支节,很多人一面喊受不了一面还是继续追看。
如果要写一部《夜店人生》,相信同样也是可以搞个几百上千集,背景一样班底一样也是可以经常发生不同的状况,或许隔天酒醒时也会突然如梦初醒质问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星期五夜晚一到还是会像被预设了程式那样惯性地继续追荡。



于《女友》January 2014 - Man 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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