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戒掉

吸烟的同事问我：你真的以前有吸烟？不像咧。
我说：我十多岁就吸烟了，八年后戒掉。
同事又惊又羡：戒掉了？太厉害了，我戒了很多次都戒不掉。
我说：我也戒了好几次才成功。
同事追根究底：最后怎么成功的？
我说：有一天我自己觉得吸够了，就戒掉了。

很玄？倪匡曾经在他著名卫斯理小说中提过这样的幻想概念：每个人一生所做所为，能做能为的，都有一定的配额，配额满了，该能力就会消失。
比如瘸子之所以瘸，是因为他一生走路的配额在他生命结束前用完了，所以他就无法再行走了。倪匡封笔后，自己的解释就是写作的配额用完了，再也写不出东西，所以就不写了。
如果这个幻想变成实际理论，那我，肯定就是吸烟配额用完才把烟戒掉的。

除却配额的说法，对这种“忽然有一天开始这样这样，或结束那样那样”的感觉，我自己还蛮喜欢的。
村上春树常在他的简历中写说自己是30岁的某一天想写小说就开始写了。超酷的，不是吗？
每个人的一生中，应该也曾出现很多“忽然想这样”的小插曲吧，结果，可能会成为一部完整的交响曲，在往后的人生不断演奏，赢得掌声；也可能只不过成为脑海中飘过的一小节支离破碎的旋律，偶尔想起，想不起也不会造成困扰。

忽然想去做或决定一件事的情况很多，包括修读的科目、选择的工作、沉迷的嗜好、拍拖的对象，还有，购买东西的欲望。
忽然不想再做某件事的情形也不少，而对我来说，这种情况居多。那也就是俗称的“戒掉”。
有些东西戒掉了就戒掉了，不会再有兴起的念头；有些东西却是表面戒掉，骨子里却隐藏有一天“东山再起”的邪念。后者，最可能与之挂钩的就是一般人所谓的坏习惯。
常听人说，“已经习惯了”，所以戒不掉，也所以才有这句话“习惯成自然”。习惯的确很难戒，但不表示不能戒，尤其当它确实不是一种好习惯，那“习惯成自然”就只是一个你不去付诸行动戒掉的借口罢了。

新的一年来了，你有什么坏习惯应该戒掉的吗？就戒了它吧。

注：本篇其实数个月前写了一半，之后搁在一旁，总觉得近乎说教的语气，不是“很我”。嗯，无论什么理由还是借口也好，这种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的行为，应该戒掉。


于《女友》January 2012 - Man Ta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