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爱看内衣秀？

看过这样一句话：“A woman without her man is nothing”。设这个句子的人说，你可以任意为这句话加上标点符号。据说，男人都会这样标：“A woman，without her man，is nothing”；而女人则都会这样标：“A woman，without her，man is nothing”。几个小符号，将一句话的意思完全极端化，威力无比 。
看看本文标题：“是男人就爱看内衣秀”。加不加个问号在后面，意境，也完全两样。
到底我是要证实一个事实，还是要置疑一个迷思？男人，是不是都爱看内衣秀？

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只看过两场内衣秀 。听说如果不是商家、媒体、艺人、摄影师、特殊身份人物，一般 上男人是没办法进入内衣秀 秀场的。也就是说，有内衣秀看，都是strictly by invitation only。
一年前，我受邀出席新加坡时装节的Triumph内衣秀，总编还兴奋（为我感到兴奋）地告诉我，机会难逢 ，不是随便谁谁谁都可以走进去看的，千万别错过！
我知道，她只是想看到我兴奋到口水、鼻血齐流的饥渴样，然后可以向全世界宣布：“Yes！是男人就爱看内衣秀！”
结果，我没去。当然不是为了故意跟我的总编过不去，虽然那是我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也不是特地为全人类男性伸冤，虽然也确实有这么想过，就像Thomas Jane在电影《The Sweetest Thing》里，向Cameron Diaz说，其实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让人口交，那只是一个大迷思那样。最终决定，只是我个人并不觉得内衣秀会有什么看头。起码，想像之后，我并不期待。活到现在，还有什么没看过？内衣秀罢了，值得去兴奋吗？
是的，当时的我，确实这么想。
事隔一段时候，“终于”有机会见识传说中能让男人口水流鼻血喷的秀。那发生在某非时尚品牌一个小型推介会上，内衣秀也只是推介会的压轴节目。不过，因为规模小，我刚好又坐在走道旁，所以所有的内衣妈抖……的臀部，都跟我擦肩而过（当然没有真的擦到啦，只是形容，形容，你须要对每个字的意思都这么考究吗？）。
那一次，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嗯，还是午后呢？你看，细节都不记得了，可见真的是如假包换地没兴趣。Anyway，那一次跟内衣妈抖的初体验（别想歪哦，我知道你又 想到那边去了，咳，别这么肤浅 好不好？《Mantalk》的读者都是很高层次的，才能跟作者物以类聚啊），一点都不享受，至少不是一般人以为的眼睛会大吃Gelato。事实上，我当时接收到的是极大的“文化震撼”，我在妈抖身上不断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又想歪？不是走光啦，而是……蜂窝组织cellulite！
最多蜂窝组织的地方，应该是臀部和大腿内侧，所以，你要说我一开始就把眼光放在错的地方上（本来应该是看内衣的design），我并不否认 。但是我没办法啊，实在是太显眼了，以致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是谁说只有美的东西才会吸引人的视线？丑的也一样可以！
那些妈抖长得并不难看，事实上有些还颇有姿色。可惜整体的视觉美感，被小小的昆虫破坏了。难怪说，美女最性感的时候，绝对不是完全赤裸的时候。衣帛绝对不是累赘，除非宽衣解带之后，是一片黑暗。

那一次与蜜蜂的无意邂逅，让我对内衣秀更加意兴阑珊。
月前，本年度的新加坡时装节，惟一的一场内衣秀，我又有幸受邀。而且这一次不能不去，因为商家指明要见到我本人。别误会，我可不是该内衣品牌的VIP，只是机缘巧合。没有了不去的理由，当然更不能说勉为其难，免得被人打——被商家和所有很想看内衣秀 的男人打。
赴会途中，被遗忘的蜂窝，突然又从记忆的深渊里涌现。
不会又要历史重演吧？

听说因为是内衣秀，会场会提前关闭，严禁闲杂人等闯入。为此，我一早到场。等待的当儿，我跟营业部的同事围坐一角，等时间过，一面看着来宾都是些什么人。
意料之外，来宾男女参半，并不如之前听闻的，会是阴盛阳衰的局面。是谁告诉我商家多半只邀请女宾？谣言果然是不可信。
主办单位还提供雪糕，原来不只是让来宾眼睛吃冰淇淋。《Seventeen》杂志记者一看到我就说：哇，真好hor，有得吃有得看。调侃之情，溢于言表。事实上，在场遇到的不管是同事还是其他同行，看到我时都给我那种“嘿嘿大家心照不宣”的眼神。也难怪他们啦，我平常就是出了名的“深居简出”，几乎是要很大的event，或者我很熟络的公关或商家邀约，我才会移架出席。不是我耍大牌（我也没什么好牌可以耍啦），而是我本来的工作职责就是要镇守大本营，好让我的总编辑可以出去见商家。所以，一看到我，当然是联想到因为那是内衣秀，而我这个“色北北”出席，是很理所当然的。
事实当然绝对不是这样。我已经花了上述颇大的篇幅阐述，你们可别读到了这里，就忘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
一边忙着向每个看到我的认识的人露出那种“ya你猜对了”的自嘲表情，一边又有新发现：在场满场飞的矿泉水女郎，竟然都是年轻（我猜是20岁上下）的美眉，应该都是来打假期工的学生。重点是，她们穿的“制服”超辣——背部几乎全裸，下盘的高叉是开到鼠蹊，虽然长长的裙摆飘飘，但是走路的动作稍大一点，还是忍不住要让人（也许只是我这种人）把目光很自然地移向 高叉尽头处。这就是我所强调的，尽裸不如半裸，尽露不比半露。
销售部的女同事看到我看到的“东西”，忍不住摇头，不明白为何矿泉水商家要这些年轻美眉们“出卖”肉体。是啊，为什么？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拿枪指着你的头要你去露出鼠蹊。就像那两个电台色男DJ，叫4个年轻美眉当众脱掉内衣一样，最后她们还拿着内衣挥舞合照，摆出“任务成功”的表情。你再怎么骂那两个DJ明目张胆视觉强奸、这个社会道德沦亡，也是徒然，只要还有女人不懂得尊重自己，男人就继续能够在这方面得逞。我承认我还蛮喜欢看色情片，但我也始终不明白为何那些貌如天使、身材如魔鬼的女优们，要去做这样的“工作”，如果在镜头前张开双腿让人操，还让天下人 观看被操，还要摆出很爽的样子，不断叫床，也叫工作。就在场那几个矿泉水美眉来看，我也没看到她们露出什么尴尬表情，即使你在视奸她们。

话说回来，当天的内衣秀终于开始。发现拍内衣秀的摄影师人数突然增加，是的，我说的是男性摄影师。
然后，秀就结束。（抱歉，没有更具体的描述，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很庆幸的，噩梦并没有重现，虽然我还是不觉得到底有什么好看。
印象最深刻的，可能是我的膀胱。整场秀，它都在自我膨胀的情况下观赏。
黄和栋
于《女友》June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