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润发 不变应万变

周润发自从去了好莱坞发展，我们就很难有机会跟他近距离接触。适逢他的电影《The Bulletproof Monk》全球上映，黄和栋抓住难得机会，15分钟越洋专访，看发哥这些年来的改变。

熟悉周润发的人都知道，1995年的《和平饭店》，是发哥香港拍摄的最后一部电影。之后他就完全离开香港影坛。原因为何，猜测很多，真相却扑朔迷离。我们不管这些，重点是，发哥去了好莱坞发展，为华人争光。

自己的弱点自己补救

好些到过好莱坞的东方明星，包括香港的成龙、新加坡的范文芳等，都认为东西方的电影运作方式很不同，开始时会不习惯，难以适应。在这点上，发哥也很同意。“主要的不同是系统。好莱坞拍片的时间比香港长，一天工作12小时，不过，包括了来回场地时间、午餐晚餐时间等等。” 也许因为包括的“额外”事务很多，好莱坞片商拍片所发出的“额外”开销也很大，时间拖得越长，钱就花得越多。发哥说，因此有时赶起来也蛮紧张的，很多时候都要按照计划，在该天一定要完成一定的镜头。所以，发哥自己知道自己在语言方面较不熟悉，就一定会在开拍前好好地对故事、人物性格、对白等等都加以了解记忆妥当。

事实上，发哥在初到好莱坞时，足足花了3年时间努力学习英文，同时了解和接受那里的电影运作方式。在准备工夫做足后才开始接戏。对一个在香港，甚至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及地区都已经是影帝级的人来说，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从头开始，靠的不只是敢于尝试的勇气，更重要的恐怕还是毅然抛下过去风光辉煌的决心。

心态生活工作都慢下来了

开始了好莱坞的事业，发哥声称自己的工作relax了很多。不像以前在香港，一年赶拍好几部电影，好几部电影同时接同时拍，最高记录是1987年的12部，那种没日没夜的拍摄，单是想象就已经让人透不过气。

在这里，他是一部一部拍，感觉轻松自在。发哥笑言：“人到中年就是这样啦，凡事都慢下来。而且我信佛，就是要比较无欲无求，所以拍戏是工作，也为了兴趣。以前是为了赚钱，所以那时就拼命地接，拼命地拍。”

拍戏速度大幅度降低，让发哥有更充盈的时间，在每拍一部片子之前，能和导演好好地沟通，让自己的演出更完美。谈到对自己的要求，他觉得那倒没有因为节奏减慢而有所改变。“我对自己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当初来到这里，很有新人刚开始的感觉，不管是语言、运作，觉得蛮新鲜。也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工作做好。到目前为止，整个过程，不只是工作，包括生活，我都很满意。”

创造自己的价值

我们知道，发哥到了好莱坞，先后拍了《The Replacement Killer》、《The Corruptor》，都是动作片，算是开正戏路。后来接拍《Anna and the King》，却是文艺得不能再文艺的文艺片。发哥自己也很喜欢这样的尝试，虽然动作片有它们的商业意义。他说：“拍文艺片好啊，比较有人情味，而且体力不用那么多，比较轻松。”又提起人到中年的课题，看来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是对的，发哥这位本色英雄是否也感叹英雄迟暮呢？不过即使真的感叹，也就只归于感叹，因为发哥的最新好莱坞电影《The Bulletproof Monk》，还是动作片一部。至于英雄的雄姿是否留下岁月的痕迹，就要观众影迷们自行判断了。

尽管认老，影帝还是影帝，发哥在许多影迷心目中还是不老，却是更增生活阅历经验。所以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忠言要带给有心进军好莱坞的新一代，他谦虚地说：“这个很难讲，好莱坞找东方演员拍片，是因为他们开始认识到东方演员的价值。就像我们更早前已经找老外来演戏一样。现在成龙、李连杰他们在好莱坞闯出名堂，都是因为他们有商业市场价值。是的，现实毕竟还是现实，你有价值，识货者一定会找你。所以最重要是你要创造自己本身的价值。”

多年以前，发哥曾经认为演戏不只靠生活经验，还要真正喜欢演戏，如果只是当跳板就不行，所有的成功都需要累积出来。与他现在的演员价值论相较，演员要成功地拥有价值，也得通过生活经验的累积，以及浓厚的兴趣作为后盾，两者论点其实不谋而合。

好莱坞一去数年，发哥的改变在于生活、在于心态，不变的，是他的坚持，他的精神。

周润发小事

发哥最喜欢的作品包括：《上海滩》（电视）、《等待黎明》、《胡越的故事》、《英雄本色》、《喋血双雄》、《Anna and the King》。发哥在香港拍了70部电影，只有《英雄本色》是他一生仅遇上的好电影，那是70分之一的机会。他在好莱坞一年拍一部，再拍20年也不过20部，而且也未必能再遇上另一个《英雄本色》。

成龙拍戏时会捡起街上的垃圾，发哥则会在拍戏收工时和所有临时演员握手，感谢他们所做出的贡献。没有架子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处世待人的态度，难怪两人都成为圈内圈外人人景仰的大哥。

有一回发哥受邀到上海去为一家面包店剪彩，店外的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很多争着一睹发哥风采的人都爬到街边的树上去，结果好几个从树上跌下来受伤。

大家都知道发哥信佛，据说，在拍摄《The Replacement Killer》时，他都会点燃薰香，冥思之后才开始工作。

大家也知道发哥经常在电影里扮演大哥角色，但大家或许不晓得，他其实是不喝酒的。

黄和栋
于《女友》may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