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看MTV Asia，你一定知道她是该台目前当红的VJ。Denise也是区域很红的模特儿，足迹遍布新加坡、马来西亚、中国大陆、香港、台湾、韩国、东京、纽约、米兰等地。2003年6月加入MTV Asia后，短短一年就迅速成为红VJ。22岁的她已经名成利就，你对她是羡慕，嫉妒，还是向往成为另一个她？她有什么成功秘诀？黄和栋近距离接触Denise，发现小美人虽年轻，想法却不年轻。
约了Denise早上10点咖啡馆见。
我站在咖啡馆门外，看她脚步轻快而来，推开大门，四面一望，径自走到柜台点食物饮料。
我尾随她，还没叫，她回头看到我（她从没看过我），立刻含笑打招呼：“你是和栋？你好啊，要喝东西吗？”VJ跟一般艺人果然不同，观察力强、爽快自然。
我要帮她买饮料，她不肯，坚持付账，还问我介不介意她边吃早餐边受访。当然不介意，我心想，应该介意的是你啊，一面吃东西一面说话，不怕有损形象吗？
后来发现，她确有一套方法，可以同时吃东西、说话，然后还是保持美美的。都是练出来的吧。
访问还没开始，她反倒问了我一连串问题：在《女友》几年啦、主要负责什么部分啦、以前做什么的啦......看我有点楞楞的，她自己笑了：“好像是我在访问你。”
还是那句话：大方自然。看她和陌生人在一起迅速打开话匣子，大概注定是要吃VJ这行饭的了。
当模特儿只为赚外快
Denise十三、四岁就开始当模特儿。听说她在一间购物商场被一个摄影师相中，我好奇问她，是在新加坡吗？印象中这样的机会似乎比较可能在外地发生。Denise听了睁大双眼：“是啊，我在新加坡长大的，每个人都以为我是泰国人......可是，我是新加坡人！”一面说一面笑着敲桌子，对旁人一直以来的误会啼笑皆非。Denise是德、中混血儿，样子确实有点泰国美女的感觉，也难怪。
Denise最初是当一本青少年杂志的封面女郎，后来在一年内两次上了本地一本著名时尚杂志的封面。独具慧眼的摄影师，一下子将Denise推到了一般模特儿梦寐以求的事业顶峰。
当时，她才14岁。
更讽刺的是，Denise并非因为兴趣入行，纯粹为了赚外快。
当我问她目前代言哪一些品牌时，Denise突然严肃起来：“我当VJ之后，已经不再在新加坡从事模特儿事业了，在香港、大陆或许还有，但是我希望在新加坡专注电视VJ的发展。所以，我也希望不要再问我关于模特儿的事，即使是上杂志封面，我也希望大家是以我是MTV Asia的Denise Keller来看我的报导。”
“划清界限”之后，她再度展露笑脸：“不过我还是会回答你的问题。”
Denise出道至今，拍过的电视和平面广告品牌，包括：Currensia、WITCH、Redken、Panasonic、Charles & Keith、Samsung、Osim、Red Earth、LG Mobile、Shiseido、Kao Biore、Metro、Max Factor、Lane Crawford、Giordano、Nokia、Takashimaya、Coca Cola Lite。
她目前当VJ，在新加坡代言的护肤品是WITCH Hazel、护发品是Currensia。
Denise说，有些人觉得她不是高档的超级名模，因为她不常走天桥，也不常穿戴著名品牌设计师的服装。她直言并不介意，因为她当模特儿确实只是为了赚钱。
当全天下都是摄影机镜头
如何从模特儿转行到VJ，Denise笑说，只要敢敢去做就行了。
“我相信没有一个模特儿会不想进军电视或电影，当模特儿本来就是一分跟曝光有关的行业，你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你、到哪里都看到你的脸。当你在相机镜头前建立了一定的自信心之后，我想，下一步就是电视屏幕了。这是模特儿行业很自然的过渡。
“我知道有些模特儿不能接受电视，她们在相机之前信心满满，却在摄影机前怯场。对我来说，像现在我跟你说话，我就当你是摄影机，我不会有心理上的障碍。”
听Denise侃侃而谈，想必这个小妮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好玩的是，Denise小时候其实很害羞。“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我妈，哈哈，我是那种会在陌生人面前躲进妈妈裙子底下抱着她的腿的害羞小女孩。我当模特儿、VJ，我妈妈是做梦都不会想到。”
或许，就是沉默了十多年，到了某一个阶段，就会爆发，就会很想发言，很想做以前都不曾、不敢做的事。Denise这么认为。
到MTV Asia当VJ，并不是一种偶然，千万别以为Denise的故事是童话。没有，没有取巧，机会是有，却也不是那种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我们可以说的，或许是Denise生命中有贵人，帮了她一大把。
那个在购物商场相中Denise的摄影师，当然是第一个。
第二个，就是MTV Asia的一个化妆师。Denise从小就认识那名化妆师，化妆师也一直希望Denise能够有一天跨进MTV Asia的大门，上班。
就在Denise21岁那年，化妆师告诉人在香港的她，飞回新加坡试镜，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当时，SARS正全球性肆虐。
Denise从香港飞回新加坡，立刻被隔离了一个星期。本来打算飞回来探望母亲，顺便试镜，结果搞到连香港的工作也被迫暂停。
MTV Asia这回的试镜是区域性的，需要的是一个区域性的VJ。经过无数次过关斩将，Denise击败了来自东南亚各国的对手，包括据她说比她漂亮十倍的女生。
当VJ其实并不绚烂
问她当VJ和模特儿，哪一个比较具挑战性，Denise举了跟刚到新加坡表演的外国著名乐团Linkin Park做节目为例子：“我们要做电视专访，他们的经理人说，只给15分钟，包括灯光、镜头、收音的准备。15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赶着点做是足够的。导播、摄影师、灯光师、VJ都打醒十二分精神，人家是巨星，你不可能叫他们等你准备好，只有你拼命地迁就他们。我们在门外等了好久，终于轮到我们，其中一个护驾人员走过来问：你们要多久才弄好？我们说：10分钟。他摇头：No，你们只有3分钟。天啊，3分钟！你知道我们后面还有很多媒体等着，根本不能拖，也不能说不做，我们只有拼，连我这个对灯光一窍不通的都得帮忙插电啦什么的。而下一分钟，专访就要开始，我突然发现我忘了要问什么，忘了他们的名字是什么（他们有6个人）。天！
“电视是群体工作，你须要配合其他人。很重要的也是你的临场反应。压力很大，很有挑战性，可我就是喜欢。很多人看到我美美地在镜头前出现，以为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其实不是的，我也须要跟着摄影组一起跑动，一起做街头访问。不是想像中这么绚烂的。”
Denise的成功，我们有目共睹，她把自己的成功，归于4大因素：刻苦耐劳、坚持不懈、约束自己，以及敬业乐业。“我是苦干型的，当模特儿时已经是这样，别人不去的试镜，我去；别人买名贵时尚品牌的物品，我不买；别人周末假期不做，我做。我想最重要的是，你得喜欢你的工作。”
不再喜欢clubbing
虽然工作很忙，Denise还是尽量在工余的时候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出名喜欢瑜珈的她，最近迷上西洋剑，目前是初学者阶段，练习时还只是对着人偶击剑。Denise自认是运动型的女生，她上健身院、游泳、举重、跑步，念书时曾经是排球队员、器械操队员。她觉得只有运动才可以让脑袋休息。“很多人因此觉得我的身材太健硕了，哈哈。”
与其他模特儿不同的是，Denise并不喜欢下了班clubbing，或者说，她已不再喜欢clubbing。“那种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实在不怎么适合我。我是喜欢早睡早起的人，我喜欢感受早晨的阳光。”说到这里，Denise调皮地说：“所以我约了你早上10点做访问，哈哈。”
认识自己才认识别人
Denise年轻貌美，对她展开追求的男人却似乎不多。“当了VJ之后更少了，很多男人看到我，却不敢靠近我，我有这么可怕吗？哈哈，有的连问路都不敢，我真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一个很友善的女生啊，哈哈。”
话虽如此，Denise目前也不想谈恋爱，她觉得只有当自己能够彻底了解自己的时候，她才会放心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
Denise不希望一个还不清楚原则、立场、方向的自己，因为男朋友的影响，形成了自己不希望形成的人格。
生长在一个祖母、母亲、还有两姐妹，这样一个4个女人的单亲家庭，从小已受尽熏陶，要训练自己成为坚强的女性，Denise也认为是新加坡的社会模式，让她一个女生先注重事业，才向往爱情。
问她择偶条件，Denise大方地承认喜欢幽默感丰富、轻松面对人生的男人，最好是那种可以一天到晚弄她笑的，她不喜欢整天honey来honey去，太甜腻的感觉让她受不了。
Denise也希望她的另一半是“有脑之人”，不只是因为这样她才可以从他身上有所启发，也因为Denise本身就喜欢辩论，不管是历史、政治，还是其他课题。“这大概是我的德裔血统在作祟，德国人就是对课题研究很执着的民族。”
看她对爱情这么有主见，我还想试探她是不是那种坚强表面下仍保持柔情的女人：会为了另一半放弃目前的事业吗？“不可能！这是我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成就。如果他是Mr Right，他就应该接受现在的我，而不是改变我，要我放弃一切跟着他。我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改变，或者改变别人的人。即使他真的就是Mr Right，那我只能说，这不是right time，要我放弃一切的时候还未到。”
媒体影响力真的很大
看着眼前这个在电视圈迅速走红的美女，我不禁想到另一个也是在短时间内红到不清不楚的例子，不过，这个例子和Denise，其实并不能相提并论。我说的例子是：孔庆翔William Hung。
“啊，对他，我们还能说什么？孔庆翔颠覆了原唱者的歌曲，却以他的自信出色地说服了全球的听众。在这点上，我不得不尊重他一点。但这跟我欣不欣赏他的音乐是两回事。”
对于孔庆翔现象是不是一种值得鼓励的现象，Denise直接指出：“他没有表演或音乐方面的才华。一个没有才华的人却能让人们风靡甚至疯狂的情况，都应归功，或归咎于媒体的抄作。没有媒体、没有市场行销，孔庆翔不可能这么红，不可能到这里来开演唱会。”
Denise不无感触：“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对孔庆翔所做的一切。我觉得那只会毁了他，而不是在捧他。所有的行销策略都使他看起来像是傻瓜。”
孔庆翔的首张专辑制作人并没有在他唱错的地方给予纠正，反而原汁原味地呈现。Denise觉得大家都把孔庆翔当作笑话来看，都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孔庆翔的“纯洁”与“无知”。“我希望他知道，不提升自己的歌唱实力，这一切都将只是昙花一现。希望他没有因迅速、轻松获得的名和利迷失了本质和方向。”
最爱是周董
Denise至今访问过最难忘的艺人，是摇滚乐团Simple Plan和克罗地亚新世纪音乐钢琴手Maxim。“Simple Plan不是那种嗑药的摇滚乐团，他们是很单纯的一群爱玩闹的音乐男生。Maxim呢，难忘我们在节目中设计陷害他，要他上警局解释为什么没身份证，还携带漏税香烟、香口胶。他当时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哈哈。”
至于华人艺人，Denise对5566的印象不错，觉得他们都是好玩的大男生。“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周杰伦！他的音乐真是太cool了！我在香港就开始听他的音乐，根本不知道他在唱什么，但就是深深被吸引。我回到新加坡让我祖母听他的音乐，她频频说，周杰伦的华语太差了，哈哈！周杰伦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的音乐，掀起了华语乐坛的hip hop风，而且从作曲到演唱到和音到制作，全部亲力亲为，连音乐录像带也想自己执导。你有没有发现，他MTV里的女主角都是华人平民女孩，以他的身份，可以轻易要求著名模特儿合作，但他就是没有。这是我欣赏他的地方，当然，还有他好像永远睁不开的“朦睡眼”，so cute。哈哈。”
问Denise，那她接下来最想访问的艺人一定是周董咯？Denise大笑：“我还想当他MTV里的女主角，哈哈哈！”
当Denise说她也希望能够访问许志安，我发现她提到的艺人，无论是访过难忘的，还是希望访问的，都是男性，她又笑了：“那不是很正常吗？我是个女生啊！哈哈。”看来，身经百战的Denise，骨子里可能还是有一点小歌迷的“素质”。毕竟还年轻嘛，允许一点织梦的时间吧。
通过Denise的经纪公司联络她时，经纪公司职员说Denise非常忙（奇怪，这些人怎么老是觉得只有红艺人才忙，难道普通老百姓就整天无所事事吗？），说为我们安排了电访。
我最不喜欢电访，也不喜欢电邮访，看不到对方，总是觉得少了真实接触的感觉，写起访问稿来无中生有、绑手绑脚，无法尽兴。
我以为是Denise耍大牌。不过我坚持：“请替我转告Denise，这是封面故事，我希望可以面对面访问。”
职员语气为难，说会替我转告。我以为希望不大，在想难道Denise是那种少年得志、持宠生骄的艺人？怎么知道，才两分钟，职员打来，Denise约隔天早上10点钟，咖啡馆见。
好，爽快，之前大概是想太多了。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红VJ，我有了最初的好印象。
职员要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抱歉地说无法给我Denise的手机号码。我又暗自嘀咕，没有她的号码，万一她“玩失踪”，我不是要做呆等的傻瓜？我又不是难缠的影迷还是狗仔队，给个号码有什么大不了，干吗防范心这么重？印象分又回落了一点。
后来见了Denise，告诉她我坚持见面访问，她睁大了美丽的大眼睛，语气坚定：“我也坚持啊，我也不喜欢电访或者电邮访。”
我问她几点一定得结束访问（既然有人说她非常忙），她露出甜美笑容：“没关系，你尽量问，问完我才走。”
我跟她要电话号码（通常会顺便解释，是因为写稿时有疑问可以再问清楚），结果根本无须解释，Denise马上很爽快地念出号码，还看着我写下，确定没写错。
嗯，看来，之前的都是美丽的误会。Denise根本一点架子也没有。
你看，都说见面很重要，要是当初我没坚持，只做电访，就没机会让Denise“抗辩”了。而我的笔，很可能就这样“误杀”了一个直爽舒服的女生。
黄和栋
于《女友》august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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